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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瓶】归去来兮 1-5 原作延伸,私设生子,注意避雷。

没粮自割腿肉,撞梗勿怪,ooc勿怪,有刀勿怪,总之,随便看看别较真。






吴邪赶到青铜门外的时候,张家的人已经先到一步,他这才明白为什么一路走来甬道都是人面鸟的残骸,还都是重火力枪械打下来的,原来都是出自张家人的大手笔。


“哟呵,都在呢?你们族长还没出来?”


胖子话里都是揶揄,打开青铜门需要鬼玺,而鬼玺在吴邪手里,张家人也只有望门兴叹。


越靠近青铜门,吴邪就越发不安,算算时间,已经过了十年前张起灵开启青铜门的那个点,他如果没事,应该可以自行打开青铜门出来的,为什么没有?


吴邪一言不发,从背包里拿出鬼玺,走到了青铜门下,放置鬼玺的机关有点高,张起灵可以飞身上去,吴邪就只得手脚并用攀爬上去了。


吴邪把鬼玺嵌进那个凹槽,然后抽出大白狗在手掌上划了一道口子,一巴掌拍在了鬼玺上,血被吸出来,以鬼玺为中心像整扇青铜门蔓延,突然青铜门猛地震动了一下,吴邪不及防备,脱手掉了下来。


吴邪落地一个趔趄,被胖子扶了一把,他站定后连忙观察青铜门,他的血并没有流多少,青铜门却有了反应,只见青铜门上方的岩壁不断震动着落下一些碎石尘土。


“大家退后。”


吴邪朗声道,所有人都退到了两侧的石壁下,石壁深处传来轰隆隆的声音,犹如闷雷,落石尘土也坠落得越发密集。


“这里不会要塌了吧?!”


不知谁说了一句,接着一阵喧哗,不少人开始往外跑,吴邪目不转睛盯着青铜门,说了句:“别动,门要开了。”


只见青铜缓缓打开,一个人影出现在众人面前,吴邪只觉得心口一窒,那个让他魂牵梦绕了十年的身影,此刻就在他的眼前,他脚下却像灌了铅一样,一步也迈不动了。


“族长?!”


张家人涌了上去,胖子走到吴邪身边,攮了攮他,道:“哎,你想了十年的人出来了,你不上去抱抱啊?”


吴邪看着不远处的张起灵,他还穿着十年前那件单薄的连帽衫,时间对他来说仿佛是静止的,他没有变,如果硬要找出什么和十年前不一样的,那就是他露出来的皮肤苍白得过分,大概是十年不见天光造成的。


吴邪后来才发现,张起灵的手上有伤,原来青铜门是他自己开启的,他又失血了,所以整个人才会那么惨白。


张海客他们给张起灵套上了羽绒服,接着又给他包扎了手上的伤口,闷油瓶一言不发任由他们操作,目光却转到了吴邪身上。


吴邪和张起灵四目相交,咧嘴笑了笑,喉头有些发紧,“小……小哥。”


“吴邪,你老了。”


吴邪苦笑了下,用手指耙了耙头发,暗道一见面就扎我心怎么回事。


“小哥,还记得胖爷我吗?”


“嗯。”


“那就好,我什么都不怕,就怕你失忆。”


铁三角隔着一堆张家人寒暄着,莫名有些尴尬,近乡情怯,明明那么期待见到的一个人,真当触手可及了,吴邪却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了。


“天真,你不是要带小哥回家吗?傻愣着干嘛,难道你要让小哥跟他们回张家啊?!”


吴邪这才如梦初醒,他还要带小哥回家呢,怎么会磨磨叽叽离的老远和人打什么招呼,搞不好会让闷油瓶误会他什么也说不定。


吴邪几步跨过去,张家人也很识趣的给他让路,吴邪走到了张起灵面前,拉起他的手腕,说出了那句萦绕在心间十年的话,“小哥,跟我回家。”


张起灵看着吴邪,却不说话,吴邪看着他的眉头轻轻皱着,也来不及思索太多,直接拉着他走到了胖子那边,这回他来接张起灵,阵势也是很浩大的,带着几十号人,丝毫不低于张家人的气势。


张起灵一走,张家人也呼啦一阵都跟在他后头过来了。


下山的时候,吴邪一直紧紧拉着张起灵的手腕,回想从前,总是张起灵带着他跋山涉水,穿越重重险阻,可是现在,吴邪觉得他们可以换过来了,他想要护着张起灵一辈子,一天都不能少。


天气很好,视野开阔,一开始张起灵还能跟上吴邪,但吴邪渐渐发现他的脚步有些虚浮,他停了下来。


“小哥,歇一会儿再走吧。”


“不用,快到雪线了。”


这冰天雪地的,要停下来就只能安营扎寨,但这里离雪线已不远,稳妥起见最好是退到雪线以外再休息比较好,张起灵知道,吴邪自然也明白,只是他不想让张起灵有一丝一毫的勉强,毕竟他刚从那门里出来,还失了血。


吴邪抬起张起灵一只胳膊往肩上一搭,顺势把他背了起来。


“吴邪,放我下来。”


“别挣扎,要不然咱俩都会摔倒的。”


张起灵挣扎了几下,听到吴邪这话,也只好不动了。


出了雪线,吴邪让大家就地安营扎寨,张家人看他一路背着张起灵,也知道是张起灵需要休息,自然无异议。


吴邪把张起灵安顿在帐篷里,脱了他的手套,一摸他的手,果然冰凉,估计脚也是一样,吴邪担心他会得低温症,连忙用被子把他捂上,倒了热水给他喝,又灌了两个热水袋子,一个放他怀里,一个放他脚下。


“小哥,你感觉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事。”


吴邪猜到张起灵会说这两个字,毕竟从前他就是这样,受再重的伤也没有皱过一丝眉头,吴邪早就已经习惯了,他一直确信张起灵是一个有感觉也有感情的人,而不是什么活神仙,张起灵不喜欢表露情绪,那他就把他当作一个内向的普通人,主动去感受他的情绪就好。


胖子拿着热好的罐头还有干粮过来了,一看见张起灵,就一副坏了的表情,“哟,这小脸惨白的,赶紧吃点东西补补。”


吴邪顾不上自己吃,连忙拿了罐头来,起开了递给张起灵。


“我吃那个。”张起灵指了指胖子手里的压缩饼干。


“小哥,你是不是觉得这世上只有压缩饼干最好吃啊?”胖子笑道。


我白了胖子一眼,一把拿过他手里的压缩饼干,复又递给了张起灵,又倒了温水放在了他手边。


张起灵接了,缓缓的吃了几片饼干,喝了点水,一袋压缩饼干吃了一半都不到,但看他样子已经不打算吃了。


“小哥,你这十年都没怎么吃东西吧?”


“嗯。”


“那,那你……你真是神仙啊!十年不吃饭,都还活得好好的,反人类啊简直是!”


“我一直在睡觉,很少醒过来,不用进食。”


“冬眠了?”


张起灵怔了怔,才点了点头,他和胖子的一番对话让吴邪脑子里出现了幻觉,他仿佛看见了不见天日的幽暗中,一个苍白消瘦的躯体静静躺在那里,胸口顿时感觉一阵钝痛。


“胖子,小哥要休息了,你少说两句。”


“得得得,我不打扰你俩了。”


胖子走后,帐篷里只剩下吴邪和张起灵,吴邪拿着罐头,也没吃,气氛一时有些安静。


“吴邪,你吃吧,我去找张海客。”


吴邪下意识拉住了张起灵的衣袖,随即又松开了手。


张起灵看着吴邪,道:“我去去就回。”










张起灵来到了张海客的帐篷里,张家有几个颇有身份地位的人都还在这里,似乎在商议着什么,见到张起灵进来,一下子都站了起来。


“族长。”


“嗯。”


张起灵应了,走过去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开口道:“你们怎么会来?”


“我们是来接您回家的。”


张起灵沉吟,他这个族长一直以来就好像只是挂名,事实上他没有处理过什么张家的事务,张家的事务有专门的人打理,张海客就是张家实际意义上的掌家人之一,这次从青铜门出来,见到吴邪他并不意外,见到张家人倒让他颇感意外。


“张家出了什么事?”


“没事……”张海客一时有些惭愧,毕竟这么多年来,张起灵这个族长就一直流落在外,他大概猜得到,张起灵以为他们无事不登三宝殿,是有求于他才来的。


“族长,这十年发生了很多事,汪家覆灭了……”


张起灵闻言一眼看过去,张海客话音一顿,才又道:“是吴邪,吴邪设了局,一举歼灭了汪家的老巢,现在我们张家再无任何掣肘,族长,您拥有张家最至纯至真的麒麟血脉,我希望您可以回来主持张家,带领我们重现家族的荣光。”


“你一直做得很好,张家不需要我。”张起灵淡淡的道。


“不,张家需要您,族长……其实我一直都想接您回来,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一天。”


张海客单膝跪地,匍匐在张起灵腿上,他眼里的真挚张起灵能感受到,事实上整个张家对于张起灵来说,只是冰冷的责任和使命,而张海客可能是张家为数不多的,能让张起灵感觉到有一丝温度的存在。


“而且,这十年我已经探查解锁出张家许多的秘密,族长您必须跟我回家,张家有最了解麒麟血脉的医生,有最适合麒麟血脉的良药,这些年我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就是想接您回家。”


张海客的话让张起灵心里一震,“你是想治好我的失魂症?”


“是,我一直在寻找避免让您失忆的方法。”


“不存在的,万物相生相克,这是长生的代价。”


“我明白,但我可以让您尽快的恢复记忆。”


“其实你不必做这么多,我已经习惯了。”


“不止是失魂症。”


说话的人是一个二十来岁模样的女子,张起灵回忆了一下,记不起她是谁来,便看向了张海客,张海客介绍说是他的妹妹名叫张海杏。


张家极少有女子进入核心管理层,张海杏是个异数,不仅因为她也继承了麒麟血,还因为她的能力超过了张家绝大多数男子。


“我调查过,从青铜门活着出来的张家先人,加上您一共只有七位,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只有他们活着出来了,出来后又为什么很快就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在张家古楼我看到了他们的遗骸……”


“你们去过张家古楼?”张起灵口吻突然严厉,张家古楼埋藏着张家的家族隐秘,只有族长才可以进去,但他并不是在意张海客他们犯了族规,毕竟吴邪也进去过,他在意的是张家古楼机关重重,张海客这一去,不知道有多少人在那里失去了性命。


“是,对不起族长,我触犯了族规,我可以领罚。”


“你是要领罚,但我罚你不是因为你犯了族规,而是因为你此举害了人性命。”


“是,我甘愿领罚。”


张起灵不再就此事说话,张海杏看着张起灵,犹豫了一下才继续说道:“他们的身体都产生了各种变异,骨骼或是器官都与常人大不一样……”


张起灵瞳孔一缩,在青铜门里他处于休眠状态,只有偶尔短暂的意识清明时期,他能感觉到有种奇怪的力量一直在身体里流动,出来后,他一直觉得自己有点不对劲,身体不舒服是一方面,更多的是一种奇特的不适感和违和感。


“我想您应该感觉到了,”张海杏小心翼翼的道,“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想为您把脉。”


张起灵默不作声,一时间谁都不敢说话了,气氛沉静得可怕。


“给我一些时间,我会自己回去。”


“可……万一……”


“我会变成嗜血怪物?”


张起灵的话让张海杏一愣,她连忙摇了摇头,恍惚间她好像看到了张起灵嘴角的笑意,她不敢确定是不是笑,就像她不敢想象张起灵会说玩笑话。


“那就行了,短则几天,最多一个月,我自会回去。”张起灵站起身来,又开口道:“不要跟着我。”最后这句话说得有一丝威严和清冷的味道,张家人都没人敢吱声了,默默得目送张起灵离开了帐篷。


张起灵出得帐篷,抬头望着漆黑的夜空,深深吸了口冰冷的空气,他想最坏不过是变成嗜血怪物,既然张海杏否定了,那他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在这个和吴邪久别重逢的时刻,他不想花时间和精力去探究关于他身体变异的更多细节了,免得扫兴。


吴邪在帐篷里草草吃了点东西,就坐不住了,虽说张家人都在这里,张起灵不至于自个儿跑了,但奈何张起灵玩失踪把吴邪玩出了浓厚的心理阴影,吴邪心里不安的很,下意识就想去寻张起灵,恨不得他每一秒都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


张起灵抬头就看到了吴邪,他就站在几米开外,眼睛亮晶晶的。


“小哥,外头冷,回去吧。”


“嗯。”


吴邪和张起灵一前一后回到了帐篷,今时不同往日,吴邪带的装备也是很高级的,帐篷很大,里面设施齐全,还烧了几个暖炉,条件比起十年前好了不止一点半点。


当然,张起灵对这些不太在意,他对衣食住行的要求都是最低限度,回到帐篷,他就躺下了,但是他并不困,只是有点累,身体累心也有点累。


吴邪也坐了下来,回头看着张起灵,只见他黝黑的眼眸泛着微光,静静地看着帐篷顶子在发呆,吴邪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又或是什么都没想,但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张起灵回到了他身边,往后日日夜夜他们都将如此相伴着睡去又醒来。


“小哥,张家人为什么会来?”


“他们要接我回去。”


吴邪差点炸毛了,平复了一下情绪,才道:“你要跟他们回去?不行,我不准!”


张起灵看着吴邪,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没想到吴邪会这么直白和强硬的表达他不想让他回张家的情绪,沉默了一下,道:“有些事情我要回去处理……”


“我去!没事儿的时候不管你死活,有事儿就想到你了,你们张家也太不厚道了!你别回去,让他们自生自灭去。”


张起灵没说话,吴邪知道不管他怎么反对,张起灵也不会对张家的事坐视不理,但他真的很气,想张起灵孤身一人在这世间游荡,连个家都没有,也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张家给他的是只有姓氏虚名,还有一副甩不掉的所谓家族责任的沉重枷锁。


可张起灵何止对张家,他对任何人,甚至阿猫阿狗都抱着怜悯之心,想想他除了伤害自己,又何曾伤害任何人,想到这里,吴邪只有心疼,却无可奈何。


“那你什么时候走?”


“不着急,你不是说要带我回家吗?我想先去看看我的家。”


吴邪一听,心下了开了花,道:“小哥,你的意思是,你要跟我回家?”


“嗯。”


“那张家那边你还回去吗?”


“我只是有些事情要回去处理。”


“那处理完了,你会回来的吧?”


“嗯。”


“行,你记得你说的话啊小哥,以后你是有家的人了,不许再玩失踪。”


张起灵点了点头代替了回答,缓缓闭上了眼睛,吴邪此刻却一点都不想睡,他兴奋的只想出去跑圈。






第二天一早,吴邪醒来,发现张家人的帐篷都不见了,他们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先下了山,“这些张家的,走之前也不和族长打声招呼,没礼数。”吴邪调侃道。


张起灵似乎完全不在意张家人的去留,对吴邪的调侃也是置若罔闻,默默起来穿戴好,依旧只吃了一点压缩饼干,喝了几口水,然后就对吴邪道:“下山吧。”


吴邪把手里的巧克力掰了一半,拿起张起灵的手来,放在他手心,“这个很好吃的,吃了才有力气下山。”说着把剩下的一半塞到了自己嘴里。


张起灵看着吴邪出了帐篷,低头看着手中的半块巧克力,看了半天,才把巧克力放进了嘴里,浓醇的甜蜜味道在齿间散开,张起灵很少吃甜食,但这次他认同吴邪说的,巧克力确实很好吃。


一行人下山来到了长白山的门户二道白河,吴邪想起十年前和闷油瓶一起从这里上了长白山,回程却只有他一个人,转眼十年过去,他终于不是一个人回来了,一时间吴邪不由得感慨万千。


小旅馆旺季生意还是不错的,但老板不知道是懒还是念旧,装修十年不改,很多细节都没法看了,不过吴邪本身就是个念旧的人,所以来回他都是在这个旅馆住的店。


酒菜上桌,铁三角终于可以把酒言欢了。


“不容易啊,一晃十年了,来来来,为我们久违的重逢干一杯!”


胖子率先举起了酒杯,杯子里装的是老烧酒,当地人都拿这酒驱寒,胖子一口闷了,张起灵拿起酒杯,不紧不慢得也是一气喝光了杯子里的酒,那模样倒像是在喝水。


吴邪看着张起灵,不由得笑了,道:“小哥,这酒厉害,你少喝点。”


“吴邪,你少护犊子,这酒再厉害,能有咱小哥厉害?小哥来来,满上!”


“胖子你少来,小哥刚从那门里出来,还没缓过来呢。”


胖子瞥着吴邪噗嗤一声笑,莫名猥琐,冲着张起灵道:“小哥,别听他的,这酒驱寒气暖身子,喝点再睡觉更舒服。”


吴邪正待再说什么,张起灵道:“没事,吴邪。”


吴邪听了只好悻悻作罢,给了胖子一记眼刀,给张起灵夹了些菜放到了碗里,道:“吃菜,别光喝酒。”


这些年吴邪在道上行走,酒量也是见长,酒过三巡以后,理智也有些退散了,再加上心情确实太好,所以和胖子你来我往越喝越嗨,大有不醉不归的势头。


张起灵在一旁一声不吭的,也是默默喝了不少酒,他虽然有麒麟血,但对酒精是没有免疫力的,事实上他对酒精很敏感,一杯倒不夸张,但此刻在吴邪和胖子面前,他没什么好设防的,一醉方休的恣意,他也很想体会一下。


吴邪注意到的时候,张起灵已经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他凑过去拨了拨张起灵的刘海,道:“小哥,小哥醒醒,别在这儿睡。”


“小哥醉了哈哈!”胖子幸灾乐祸得笑着,拿指头戳了戳吴邪的胳膊,“天真,把小哥抱回去呗,现在你想怎么着他都行,不用担心他拧断你脖子嘿嘿!”


“懒得听你胡说八道,我送小哥回房去了!”吴邪说着,起身去扶张起灵,但张起灵浑身柔若无骨,软得跟什么似的,吴邪换了好几种方式,都不好使劲儿,总不能拖着他走。


“抱着走得了,你又不是抱不动他!”


胖子言语之间都是调侃,眼神也有些意味深长,这十年来,他算是彻底摸清了吴邪对张起灵的这份心思,什么兄弟什么朋友,都是扯犊子,刻骨铭心的想念和坚定不移的等待一个人十年,如果这都不算爱,他不知道还能算什么。


吴邪不理胖子,弯腰把张起灵打横抱了起来,虽然张起灵体量很轻,不过毕竟也是一米八多的男人,加上吴邪有点醉,重心一下子没把握住,趔趄了几步才稳住身形。


“你行不行啊,别把小哥摔坏了。”


“吃你的吧!”


吴邪抱着张起灵,在几十号伙计的瞠目结舌之下,径直上了楼,到了房间门口,吴邪放下张起灵,搂抱着他的腰,掏出房卡来把门给开了,直接把张起灵扛在肩头进了屋。


放下张起灵的时候,吴邪由于过于想小心轻放,导致自己也失去平衡摔在了床上,好在他反应及时,用手撑住了身体,要不然这一下他整个人都得砸在张起灵身上不可。


吴邪双手撑在张起灵的身侧,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瞬间有点意乱情迷,情不自禁就吻了上去。


吴邪这一吻就好像打开了身体里的某个阀门,瞬间莫名的力量和冲动涌动着,让他难以自控的想要继续深入下去,都说酒后乱性,吴邪没想到他也有亲身体验的时候。


张起灵一开始没有醒,后来才有了一点反应,但他那一点点的反应更像是情欲的催化剂,他皱眉,呻吟,身体无力的挣扎和扭动,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身体被侵犯以后的本能反应,但却让吴邪更加的欲罢不能。


吴邪事后想,如果小哥醒着,恐怕借他八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这么做,说到底,他还是欺负张起灵醉酒了人事不知,占了他便宜,满足了私欲。


吴邪帮张起灵清理了身体,给他穿上了衣服盖上了被子,好像是在掩盖犯罪现场一般。然后他给自己洗了个澡,这一冲他彻底酒醒了,这一醒他就恨不得扇自己几个耳刮子,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


张起灵犹还在睡着,吴邪回想刚刚发生的事,脑子里竟然像搅着浆糊一般,很多细节他都记不清了,毕竟他也醉的不轻,可他无比确信和震惊于一件事,那就是他竟然上了张起灵!


张起灵知道了会怎么样,会很愤怒还是会干脆拧断他的脖子,吴邪想张起灵是不会要他的命的,他也不爱生气,大概率会一走了之,从此江湖不见。


吴邪一宿未眠,浑浑噩噩坐到了天蒙蒙亮,张起灵醒来就看到吴邪坐在一旁呆若木鸡,眼睛下面还泛着青灰,便问了句:“你没睡?”


“没睡。”吴邪呆呆得回。


张起灵撑着身体想坐起来,才后知后觉感觉到腰腹的酸软无力,一下子竟没能坐得起来,他皱了皱眉头,身体在不断得向大脑传输着不舒服的信号,他有点意外。


吴邪注意到张起灵的神色,连忙上前去扶他起来。


“对不起,小哥。”


“怎么了?”


张起灵本来也觉得身体有些微妙的不适感,后来和张家人谈话知道了自己身体可能发生了未知的变异之后,更像是心理作用般觉得浑身不舒服,此刻这种不舒服升级了,情感生活一张白纸的他,怎么也无法想象到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我昨晚喝多了……把你……”吴邪支支吾吾,实在说不出口他干了什么混账事。


“把我怎么?”张起灵又问。


把你上了这种话过于粗鄙,吴邪不能说,他只好道:“我们发生了那种关系……”


“哪种。”


张起灵,你怎么这么纯!吴邪,你怎么这么禽兽!吴邪心中咆哮着,低声道:“就男女那种关系……


张起灵一愣,大脑似乎也短路了几秒,半晌才道:“你把我当成了女人?”


吴邪差点崩溃到跪下了,自己都在说些什么傻话啊,什么狗屁男女关系!他喜欢张起灵和他是男是女没半点儿关系!只是因为他是张起灵而已!


“不是……我没把你当女人!”


“那你怎么会……”


张起灵明显也是说不出口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反正是不太好看,他理解不了吴邪对他是别样的感情,他只能理解为吴邪因为醉酒而有了原始的欲望冲动,而他则成了吴邪欲望的宣泄口,虽然他一时想不起来那些细节,但身体某处隐隐作痛无疑在宣告这个事实。


酒和性在身上留下了印记,张起灵五感敏锐异常,顿感浑身更加不自在,下意识想去洗澡,便掀开被子下了床,刚一站起来复又跌坐回床上,眼前一阵阵发黑。


吴邪扑上去抓住了张起灵的胳膊,“小哥,你要是生气的话,打我骂我都行,可是你不要不说话,也不要走行不行!”


张起灵看着吴邪,他应该生气吗?可事实上他没有生气,他根本不记得发生了什么,如果不是吴邪说出来,他恐怕根本想不到他经历了什么,现在知道了,他竟然只是想先去洗个澡。


可他又该拿什么态度去面对吴邪呢?张起灵是茫然的,他没有生气,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他也觉得他该生气,甚至应该像提溜粽子一样把吴邪提起来爆摔,换作这世上任何一个人敢脱光他的衣服侵犯他的身体,他都会毫不犹豫结果了那个人,只有吴邪……他只有在吴邪面前才会如此的不设防,也只有吴邪在对他做了这种事之后他竟然没有怪他。


如果硬要说这件事给张起灵造成了什么心理波动,那就是他很震惊于吴邪在他心里头的分量,竟然这么重和特别,看着吴邪懊悔不已的模样,他竟然还泛起了怜悯之心想去宽慰他,张起灵觉得自己不仅身体不正常,思想也很不正常。


张起灵沉默不语的样子,让吴邪恐慌,他一开始是单膝跪地,后来直接跪着了,但张起灵见不得他这样,这一跪倒好似吴邪真的做了什么罪大恶极之事一样,他张起灵不是女人也不是弱者,只是酒后的一时糊涂,他不需要吴邪这样的赎罪方式,他受着心里更难受。


“我没生气,我只是想去洗澡。”张起灵淡淡得道,“起来,别跪着,难看。”


吴邪一时难以置信,看着张起灵,似乎想从他脸上读取更多他的情绪。


“起来。”张起灵语气加重了几分,那不容违背的气场,让吴邪不由自主爬了起来。


“你真的没有生我气?”


“没必要,你不是故意的,我也不记得了。”


我就是故意的,我就是想占有你……吴邪觉得自己有点贱兮兮的,张起灵没有生他的气,不是他求之不得的吗?可心里却莫名其妙觉得很不爽,他侵犯了张起灵,还是趁人之危做下的荒唐事,张起灵竟然如此淡定,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难道在他心里,自己竟是这般没有存在感?


“我去洗澡。”


张起灵说完,复又站起身来,顿了顿,尽管身体还是酸软无力,但不再头重脚轻了,他目光一转,感觉到吴邪的注视,莫名觉得脸上有些灼热,沉声道:“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以后不要再提。”


张起灵的意思是不想吴邪因此对他产生什么愧疚之心,他觉得没必要,但吴邪听起来却不是这个意思,他只觉得张起灵内心淡漠的不像人类,他到底是太不在意自己,还是太不在意他吴邪?


吴邪原本以为会迎来一场暴风雨,他没想到张起灵的心几乎就是一潭死水,任他怎么折腾,都翻不起波浪来,他突然觉得,张起灵也许根本不知道情爱为何物,他的情难自控在他看来只是酒后乱性,只是一个他并不在乎也可以原谅的小错误而已。


可不管怎么样,他最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了,张起灵没有怪他也没有要走,他该满足不是吗?他还可以和张起灵一起回家,一起过日子,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张起灵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只是一具正常人的躯体,他突然想到了万奴王那几十只手,不仅觉得一阵恶寒。


而有些记忆仿佛附着在他的身体上了,身后怪异的不适感和腰杆得酸痛都在提醒张起灵昨晚发生了什么,一些零碎的片段也开始在脑海中走马灯似的回放。


不可以再去想,一切就当没发生过,张起灵告诉自己,他想跟吴邪回家,他想和吴邪永远保持着那种纯粹的关系,他厌恶复杂也害怕复杂,他只想简简单单的生活。


早起胖子一看吴邪那样儿,就知道他得逞了,不过当着张起灵的面,他没敢明目张胆得调侃他俩,他怕张起灵会暴走拧断他的脖子。


不过张起灵那张完全波澜不惊的脸也让胖子心中啧啧称奇,按道理来讲,这关系也算是挑明了,要张起灵像一般人那样春风满面是难为他了,但也不至于那般冷漠吧。


逮着个机会,胖子把吴邪拉到一边,悄声问他,“你俩咋回事儿?”


“没事儿。”吴邪不耐烦得说。


“啥叫没事儿,不是那个了吗?你没给跟他表明你的心思啊?”


“他叫我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别再提了啊,我烦着呢!”


“不是……哎?”


胖子还待说什么,吴邪甩手走开了,胖子自言自语道:“这也太离奇了,这哑巴张还真不是一般人哈……”


回杭州的路上,胖子和吴邪轮番开车,张起灵一直坐在后座一角,不主动说话,只是看着窗外发呆。


虽然张起灵一直话很少,但吴邪总担心他有什么别的想法,可张起灵就是个闷油瓶,要他告诉别人他在想什么简直就是不可能之事,吴邪颓废挫败,一路也是沉默寡言。


胖子再会插科打诨也调解不了这尴尬的气氛,索性破罐子破摔,道:“小哥,你愿意陪吴邪一辈子吗?”


“死胖子,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吴邪怒了,喝道。


张起灵一怔,倒认真在想答案,吴邪这一辈子也就短短几十年,要他陪他一辈子也未尝不可,他本来也没有家,吴邪说要带他回家,他就已经做好了要和吴邪一起生活的准备。


“嗯。”张起灵的回答就这么一个字。


吴邪怒气顿消,虽然只有简单的一个字,却好像是一颗定心丸,味道还很甜的那种。


胖子得意的从后视镜瞅了吴邪一眼,“吴邪做的那事儿,也不是完全的酒后乱性一时冲动,他是喜欢你才这么做的,喜欢你所以情难自控你知道吗?他要是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雄性动物,也不至于直到昨天才破了处!”


吴邪又要炸了,刚想说话,胖子白了他一眼道:“天真哪,在感情这方面你还是真是个天真,今儿个就让胖爷我把话挑明了,省得你俩在这尴尬,我都受不了了!”


“喜……欢……我……?”张起灵机械性得重复了这三个字。


吴邪差点想开门跳车了。


“对,喜欢你,像媳妇儿一样的喜欢,不对,他就把你当媳妇儿一样的喜欢!”


“放你妈的臭狗屁!老子几时把小哥当媳妇儿了?!”吴邪彻底炸毛,头都撞上了车顶。


胖子一拍后脑勺,铁三角的默契度让他顿悟秒懂,“对对,不是媳妇儿,小哥不好意思啊我女化你了,是对象,是对象!这些年吴邪家里没少给他安排相亲的姑娘,他都没兴趣,一心等你回来,想和你一起过日子呢,他就把你当他对象来着!”


张起灵有些凌乱,虽然他智商高,但感情生活是一片空白,而胖子说的话信息量太大,冲击力也太大,他有点消化不过来了,不知道该如何自处才好,明明只是简单的过一辈子而已,为什么要把这件事搞得那么复杂,他觉得头有点疼。


“小哥,你喜欢吴邪吗?”


应该算是喜欢的吧,虽然张起灵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但他直觉他是喜欢吴邪的,要不然他不会如此的信任他,想念他,在乎他,吴邪和在他生命中存在过的所有生灵都不一样,他也说不清楚这样的不一样到底意味什么,是不是就是所谓的喜欢,他不懂。


张起灵沉默着,喜欢这两个字要从他嘴里说出来,委实太难,但他不摇头不否认,本身已经是一种默认了,懂他的人自然会懂。


“不否认就是喜欢了,那成,他喜欢你,你也喜欢他,皆大欢喜,祝你们百年好合!”


胖子这话过后,车里一时间冷场了,气氛莫名冰冻,吴邪小心的瞅了瞅张起灵,张起灵还是那副木头样子,完全看不出他是什么心情。


“小哥,胖子开玩笑呢,你别介意……”


“吴邪!你……”胖子气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打了一下方向盘,“得,感情白痴加一闷油瓶儿,你俩啊,以后就大眼儿等小眼儿吧!胖爷我不管了!”


“我知道。”张起灵突然道。


胖子一愣,“你知道啥,我可没开玩笑。”


“我知道。”张起灵一模一样的话说了第二遍,语气神情都没有一丝变化。


和张起灵聊天能把天聊死,胖子说不下去了,手机导航提示前方到达服务区,他便嚷道:“吃饭!吃饭!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到了服务区,胖子率先跳下了车,直奔餐厅,吴邪和张起灵走在后头,吴邪想说点什么,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张起灵一贯喜怒不形于色,他不知道张起灵到底怎么想,有点无处使劲儿的感觉。


在餐厅坐定,胖子已经做主点了菜,吴邪的口味他知道,张起灵的口味可以忽略,铁三角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高速公路上的餐厅,味道就不用太期待了,三人草草填饱了肚子,休整了一下,便继续上路了。


路上,胖子和吴邪时不时的在聊天,张起灵只是静静听着极少插话,事实上胖子和吴邪的话题张起灵也插不上话,后来他闭上了眼睛睡了过去,醒来窗外已是城市的流光溢彩。


“小哥,你这一觉睡得够长的,我们都到杭州了。”胖子见张起灵醒来,便道。


“……”我竟然睡了这么久,张起灵心中想着,并没有说出口来。


“看你睡着,我们就没在路上吃晚饭,王盟在吴山居给我们备好了晚饭,马上就到了。”吴邪在开车,抽空回头说了一嘴。


“哦。”大概是因为吴邪的存在,张起灵看着这个城市的万家灯火,陌生又有点亲切,从长白山一路归来,雪山,小镇,高速路,直到此刻,他才深刻感觉到了这世间的烟火气。















到了吴山居,张起灵抬头看了眼那个牌匾,十年前同样的一幕仿佛就发生在昨天,大概是一个人在这个世上活得太久,他对时间的概念变得很模糊,常常会忘了今夕何夕,如若不是吴邪的变化在提醒着他,他真的感觉不到时间竟已过去十年之久。


铺子里的格局大致没变,穿过铺子到了后院,变化就很大了,这些年吴邪花大价钱扩建改造了吴山居的后院,现在这里可以说是一个私家园林了,和一般园林不同的是,这里没有雕梁画栋,只有小桥流水人家,仿若世外桃源。


王盟把饭菜安排在人工湖旁的亭子里,虽然是晚上,但也别有一番情调。


“你们这家,真不错哈,胖爷我也想来常住。”


“随时欢迎,住一辈子都成。”吴邪一边倒酒,一边道。


“行,够仗义!等我退休了,就来这里养老。”胖子说罢,开始大快朵颐。


“你还准备去摸金呐?”


“那是,要不然多无聊。”


“找个对象过日子不好吗?”


“你你你,别虐狗啊!”


吴邪哧得一声笑,摇头不语,桌上早已准备好了三副碗筷和酒杯,他倒酒倒到张起灵面前时不由得犹豫了一下,下意识看向了张起灵,张起灵面色如水,眉梢眼角藏着些许温柔神色,吴邪心中一安,给他也倒了杯酒。


“小哥,你这酒量怕不是一杯倒,还敢喝!?”


胖子哪壶不开提哪壶,吴邪恨不得一脚把他踹水里去,忍了忍才道:“小哥,别听他胡扯,我……我不会的……再犯浑你拧断我脖子算了!”


张起灵垂头嘴角一勾,没有任何人发现他那若有若无转瞬即逝的笑容,他拿起面前的杯子,抿了一口酒,这酒入口很柔,入得腹中并没有火辣辣的烧灼感,倒是缓缓腾起了一股暖流。


但张起灵毕竟身体不太舒爽,他不想去深究让他身体不舒服的原因究竟是醉酒还是其他,这一口酒他只是想证明他并不介怀昨晚的事,让吴邪彻底放下心理包袱而已,事实上他没有胃口吃东西,酒相对于饭菜来说还比较容易下咽,但空腹喝酒对身体恐怕更加摧残,所以他还是蜻蜓点水般意思了几下。


吴邪当然也发现了张起灵食欲欠佳,张起灵那杯酒喝完以后,他就没有再给他斟酒了,他招呼王盟安排厨房煮点粥,然后又叫他上桌来陪胖子喝酒。


虽然张起灵睡了一下午,但似乎还没有睡好的样子,精神一点都不好,他不能喝酒,也不想吃东西,吴邪不想他在这干耗着,便拉起他来,要带他去房间休息。


吴邪特意让王盟准备的酒,度数很低,不易醉人,张起灵喝了那一杯之后,只是有点微醺,意识还十分清明,他被吴邪拉着手,揽着去了卧房。


“晚饭看你没怎么吃,我让厨房煮了粥,待会儿送过来。”


“嗯。”


“衣柜里有换洗衣物,你要是感觉还行的话,可以先洗个澡,出来估计粥也差不多送过来了,你多少吃一点再睡。”


“……好。”


吴邪这关怀过于的无微不至还有小心翼翼,让张起灵有点不习惯,他在想是不是因为昨晚的事,所以让吴邪有了这样的转变,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可真是有苦说不出了。


“这房间是独立的套房,大门可以反锁的,你睡觉的时候可以……”


“吴邪,我说过你不用在意昨晚的事。”


张起灵无奈打断了吴邪的话,又道:“我真的不介意,否则我也不会喝那杯酒了,你明白吗?”


“好,我明白了。”吴邪自嘲的笑了笑。


“你去陪胖子吃饭吧,我去洗澡。”


张起灵起身去衣柜拿换洗衣物,吴邪也就默默退了出去,回到凉亭,胖子和王盟正猜拳,但是吴邪已经无心吃喝了,一颗心已经留在了张起灵那里。


厨房煮好粥端了过来,还准备了几样送粥的小菜,吴邪盛了一碗粥,端了一碟小菜,便给张起灵送去了。


张起灵洗了澡就直接上床躺进了被窝,听到吴邪进门的动静,才又坐起来。


“你先吃粥,我去拿药箱,你手上的伤得重新上药换绷带了。”


吴邪把粥和小菜轻轻放在床头柜上,转身又出去了,张起灵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然后看向了那粥,粥煮得稀软浓稠,里面放了一些青菜和瘦肉沫,正散发着咸香。


吴邪拿着药箱回来,看到张起灵正在吃粥,便坐在一边等着他吃完,然后把碗筷收到一边,打开了药箱。


他把张起灵手上的绷带拆了,看了看他手掌的伤口,不禁皱眉,张起灵对自己总是那么残忍,下刀很重,已经两天了,那伤口未见愈合,甚至还在渗血,虽然他知道是张起灵的体质原因,但还是心疼了。


吴邪一手托着张起灵的手,一手轻轻得上药,虽然知道药物刺激的那点疼痛对张起灵来说算不上什么,但他还是不由得手抖,然后细细给他包扎了伤口。


“小哥,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受伤。”


张起灵闻言一震,抬眼看着吴邪,良久都说不出话来。


“我给你的家,你喜欢吗?”吴邪也看着张起灵的眼睛,微笑道。


张起灵看着吴邪点了一下头,目光一转,似发现了什么,朝吴邪伸出手去。


吴邪看张起灵伸过手来,下意识躲闪了下,长白山上他一直穿着半高领的内衣,回到杭州气候炎热,他已经换了衬衫,衬衫的领子扣好的话可以遮住他脖子上的伤痕,只是来来去去一时疏忽,不知道什么时候领口的扣子已经散了两颗。


“你受伤了,给我看看。”


“没事儿,早就好了。”吴邪扯了扯领子,道。


张起灵哪里肯罢休,拼手速用他那发丘中郎将的手指把吴邪的领子扯了一下,只这一下他的眼睛倏地睁大了,震惊之余更是疑虑,吴邪这伤口是致命伤,他迫切想知道吴邪到底经历了什么。


“你怎么受的伤,谁伤的你。”


“一时大意被汪家人暗算了,好在我反应快躲了一下,要不然现在……你恐怕得掘地三尺才能看到我……的尸体了。”


吴邪故作轻松的说着,张起灵听着却变了脸色,眼前一会浮现出满身是血的吴邪,一会又浮现出躺在棺材里脸色惨白的吴邪,他一阵心慌,甚至冒了一身冷汗。


吴邪也觉察到张起灵的反应不对,伸手一摸他的额头,被一手的冷汗吓了一跳,他连忙道:“小哥,你怎么了?”


“这一刀差点要了你的命……你为什么不等我出来,我们一起去做这件事,汪家是张家的千年宿敌,这本该是我的事。”


“什么你的我的,汪家是我们老九门共同的敌人,你都替我去守门了,我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对我来说,在青铜门里守十年根本不算什么,你不必觉得欠我。”


“我们之间谁都不欠谁好吗?小哥,你不要把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就算我不找汪家,汪家也会来找我,迟早是个你死我活,现在汪家已经不复存在,你好我好大家都好了,你应该开心啊。”


张起灵怕是开心不起来了,吴邪脖子上的刀疤任谁看了都觉得触目惊心,张起灵和吴邪出生入死这么多次,早就是过命的交情,如果有他在,吴邪当不会遭此暗算差点丢了性命,况且这件事本就不是该他一人承担的,依着张起灵的心性,他不愧疚是不可能的。


吴邪当然知道,但是张起灵的反应之大还是超乎了他的预期,看着他苍白的脸,心疼却又无可奈何,同时他也隐隐觉得有点开心,因为张起灵对他的在乎很明显,否则一向性子寡淡稳重的张起灵,也不会是这般模样了。


“小哥,一切都过去了,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等你去张家把事情办完了,这族长啊谁爱当你给谁当去,你就回来当这吴山居的老板,咱俩一起过逍遥快活的日子,好吗?”


张起灵看着吴邪良久,吴邪说的话让他不禁浮想联翩,他真的可以吗?自由自在得活着……只是想想,张起灵黝黑的眼眸里就发出了光,心中酸涩却又温暖莫名,那是名为感动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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