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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然 (七)

有点想弃,但这辈子半途而废的事实在做太多了,写个小白文也写不完的话,也太没用了……so,即使剧情苦手,我也要写完这篇凌李,握拳!






李熏然的车就停在医院,因为是轮休备勤,所以他和凌远分别开着车回了家。


“大过年的,你竟然一点年货都没准备,我们还要守岁呢,早知道,刚才回来时顺道买点吃的回来。”


凌远点点头,“你不说我都忘了,现在出去买吧!”


两人刚进门,就又相伴出了门,步行到附近的超市办年货,凌远对这些是不太讲究的,根本不知道要买些什么,只是帮推着购物车,看他拿东西,李熏然若问他的意见,他则一概点头。


这个点,人们都在家里过团圆年,超市里人烟稀少,凌远和李熏然转了一圈,购物车也装得满满当当,结帐后两人拎着几大袋子年货慢悠悠的散步回家。


“你买的这些,你要负责吃完,要不我可不让你走。”


路上,凌远对李熏然说着话,李熏然笑笑,没做声。回到家,李熏然边整理装盘边兀自吃了起来。


“你休几天假啊?”凌远想知道李熏然什么时候走。


“轮休,备勤,随叫随走。”


“啊?”


“运气好的话,可以休到明天。”


“运气不好的话,马上就得走?”


李熏然点点头,正准备说点什么,手机突然间响了起来,两人的反应都是一怔。凌远原本靠在沙发上的身体倏的挺直,专注得看着李熏然掏出电话的动作,他太担心自己一语成谶。


李熏然看了来电,吁了口气,接了电话。凌远看着李熏然,注意着他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感觉他接了这个电话,心情似乎变坏了,待李熏然挂了电话,问道:“谁打来的?”


“我父亲的一个故交,今年他一直叫我到他家里去过年,大概是看我就一个人……”李熏然说着话,突然断了,有点说不下去。他想过父亲走后的第一个年,一定要和父亲在世时一样,快快乐乐的过,但是不经意间情绪却又被掀起了波浪,竟无法平复。


凌远看着李熏然拼命压抑情绪的样子,心下不忍,一把抱住了他,摸着他的背,柔声道:“谁说你一个人,不是还有我吗?”


李熏然开始回局里上班以后,一直刻意去淡忘父亲已不在的事实,也没有在家里住,而是住在宿舍,只是这年关,对他来说也仿佛是个坎,一度他不知道该逃到哪里,才可以不再被提醒,不再去感受那种切肤之痛。


凌远不想李熏然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更不希望他逃避现实,他只想引导他,带他走出阴影,也许不是三言两语,也不是一时半刻,他们需要的是相伴和时间。


守岁守到凌晨三点多的时候,李熏然歪在沙发上睡着了,凌远给他盖上毯子,自己坐在一边静静看着他,他不知道这样静谧柔和的时光还能享受多久,也许下一秒就会被手机铃声打断而结束。


算了睡吧,凌远决定不再去纠结非人力所能改变的事,阖上了眼睛。


天刚亮,手机铃声就搅扰了两人的清梦,李熏然懒洋洋得伸手从桌上够到手机接了,点着头答应了一声,凌远知道,又该分别了。


“局里叫我,我得去了。”


“哦……你路上小心点。”


李熏然笑着点点头,“回见。”


李熏然出了门,睡意朦胧的凌远突然意识到“回见”这两个字意味深长……赶紧起来开门准备叫住李熏然问个究竟,但是李熏然车子已经走远了,他很奇怪,回见这两个字的意思,难道不是回头马上就相见的意思吗?这个李熏然,这次回来怎么变得神秘兮兮的了……


大年初一的清晨,开放的河滨公园里,有人在河里发现一具浮尸。李熏然赶到现场,现场的同事们已经在组织人打捞尸体了,大过年的,清晨寒风凛冽,岸边也还是有不少人聚集围观。


“大过年的,你们不嫌晦气啊!别看了,快回去过年吧!散了散了!”

现场的同事徐宁在驱赶那些凑热闹的人,李熏然走上去,问到:“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大过年的,打捞队叫不动,这不,我们自己搞了艘船去捞,偏偏这些看热闹的还冷嘲热讽的,我们又不是专门捞尸体的!”


李熏然拍拍徐宁的肩膀,走到河堤边,四下看了看,一队同事已经驾船驶向了河中浮尸所在处,正在用工具固定尸体,拖回岸上,死者是一名男子,身上没有任何可以证明其身份的证件。


李熏然他们接下来的工作就是要查询失踪人口,确定尸源,等待法医的鉴定结果。尸体很快就和一个失踪人员对上了号,联系上了家属,可李熏然和同事们等到晚上,家属也没有过来认领尸体,就这样耗了一天。



“下班了吗?请你吃饭。”


李熏然打电话约凌远吃饭,凌远见到李熏然,劈头就是这一句话,也是一整天萦绕在心头的话:“李熏然,你不觉得你欠我一个解释吗?”


“我调职了。”李熏然说的很轻巧。


“嗯?”


“呃……”李熏然嚅嗫着,看凌远下巴一扬似并不满足他的解释,想了想,“上次不是抓了个小偷送公安局了么,遇到我父亲的故交,他现在是市公安局局长,他希望我过来上班,我考虑了一下,就答应了,然后就写了调职申请,再然后就过来上班啦……”


“所以说呢?这么重要的事,你现在才告诉我,理由?”


“理由就是……我怕你不欢迎我啊,就先来找你聊聊,如果你态度不好的话,我就不打扰你了。”李熏然说完讪讪得笑了。


凌远听着忍俊不禁,抚了抚额头,道:“请问李警官,我的态度,您还满意吗?”


“还行……”


李熏然话音刚落,凌远举着筷子作势敲过来,李熏然缩着脖子一躲,忙道:“其实只是想给你个惊喜!”


“我真的好惊喜,谢谢!”


李熏然点了很多菜,多到让凌远咂舌。


“一直都是你做饭给我吃,早就想好好请你吃一顿。”


“你是只想请我吃这一顿吗……”


“不是啊……因为是过年啊……当然要丰盛一点才对嘛……”


凌远这才意识到今天是春节,也难怪李熏然要点这么多菜了,过年是阖家团圆的日子,而对于早已没有家人的凌远来说,这一天和一年之中的任何一天一样,并没有什么不同,但从昨天和李熏然一起守岁开始,他却开始明白到过年的意义所在了。


两人吃罢晚饭,开车回家,途中经过河滨公园,凌远道:“你今天是不是在这里办案啊?”看到李熏然一愣,凌远又道:“河里有具浮尸。”


“你怎么知道?”


“满城都知道啦,明天还要见报呢。”


“这个死者……不是一般人?”


“华强化工知道吗?我们这里的纳税龙头,死者是华强化工的董事长林华强,早上就被人认了出来。半个月前,华强化工的一个车间突发爆炸造成大火和厂房垮塌,死伤了很多人,现在还有几个重症患者在我医院里躺着呢。”


“唔……”李熏然沉吟了片刻,道:“这个林华强,法医初步认定是自杀,这算是以死谢罪吗?”


凌远不可置信得看了看李熏然,“谢罪?你竟然认为他是过不了良心这一关而选择自杀……熏然,你真是出淤泥而不染啊!”


“淤泥?”李熏然回报凌远一个不可置信得眼神。


“我是说,这个社会哪里都有阴暗角落,公安局也不会例外,你工作这么些年,心性竟然还这么的纯良,把人心想的这么善……”


“心性纯良,人心向善,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对,只是我怕你有一天面临真相时会受打击。”


“你口中所说的真相,是什么?”


“我说的真相,就是恶的人心。”


“我不相信人性本恶,你我,难道也是恶的?”


凌远闻言笑了笑,没有回答李熏然的话,看着李熏然怅然若失的样子,心下突然觉得有点凄然和心疼,他想熏然出生到长大,一定被保护得很好,所以才这么善良纯真,而现在又遗忘了参加工作之后的种种经验和教训,如同一张白纸,他能适应现在陌生而又复杂的环境吗?以后,又有谁能给他以护佑和安慰?


林华强死前在一个笔记本上的空白页面写了九个字:“死了百了,勿扰我妻儿。”法医尸检结果证明其身体有被绑缚的痕迹,推断他沉河之时身上曾绑有石块等类似重物,因为林本人是市冬泳爱好者协会的一员,水性极佳,在身上绑负重物再自杀也在情理之中。


一切证据都在表明,林华强是自杀身亡,包括他的家属,对他的自杀也毫无异义,但李熏然却对林自缚重物再跳河的合理性始终存疑,最让他感到无法理解的是,林留下的写有遗书的笔记本竟然不翼而飞,而那个笔记本上有很多文字纪录,信息量很大,是值得深挖的重要物证。


林华强溺水死亡以自杀结案,这似乎是大家期待看到的结果,也符合所有人的预期,但是李熏然却有种挫败感。



难得的共同休息日,凌远比往常晚了一点起床,起来却不见李熏然,打了电话才得知他出去散步了。


清晨的社区公园里,很多老爷子老太太在晨练,也有下棋打牌吹拉弹唱的,如果一个人对未知的未来感到迷惘或者恐惧,那么看看这些老人们的生活,大概是可以感受到生命的路是殊途同归,从而面对生活多些许泰然自若吧。


凌远老远就看到了那个清癯颀长的身影,正伫立在人工湖边。


“难得休息,怎么也不赖个床啊?一点年轻人的气息都没有。”


李熏然笑笑,“习惯了。”


“还没吃早饭的吧?来的路上买的,鸡蛋灌饼和豆浆。”


“谢谢。”


李熏然接过凌远手中递过来的鸡蛋灌饼,啃了几口,又喝了几口豆浆,凌远看着他自顾自得吃得专注又香甜,不禁笑得宠溺,他发现自己很喜欢看着李熏然吃东西,因为不管什么食物他都能吃得津津有味。


“熏然,有没有想过你老了以后的生活会是什么样?”


“老了?”李熏然侧头看了凌远一眼,“你是说退休以后?”


“嗯。”

李熏然看着不远处晨练的老人,“应该就是早起打打太极,然后和一帮老头儿老太太下下棋唱唱曲儿……”


“果然是老头子啊!你还能再无趣一点么然然?”


“那你说,什么才叫有趣?”


“我准备退休以后,买艘船扬帆出海,环游世界,若这一辈子能终结于于这蓝天白云浩瀚大海之中,你说,多有趣啊!”凌远说得兴起,忍不住伸开双臂,陷入了遐想。


李熏然不以为然的瘪瘪嘴,“这喝过洋墨水的医生就是不一样啊,连退休生活都安排的这么高大上……呵呵。”


凌远也不理会李熏然的嘲讽,凑到李熏然面前,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得道:“熏然,和我一起吧。”


李熏然看着凌远,无奈得皱眉,“这想法是不错,可是为什么要等到老了以后呢?两个糟老头子出海,这画风太怪。”


“怎么,你现在就想跟我去环游世界啊?”


李熏然笑了笑,站了起来,挺了挺腰身,长舒了一口气,凌远还兀自坐着看着他,似乎在等待着他的回答。


“你舍得你的院长之位吗?”


“你舍得不做警察我便舍得。”


“……”李熏然哑然,陷入沉思。


凌远失笑,站起身来握住李熏然的肩膀,“就知道你舍不得……熏然,我们说好了,等到那一天,我们一起去吧。”


虽然觉得这一天实在太过遥远,遥远到根本想像不到,但是李熏然没有反驳什么,只是肯定的点了一点头。


凌远很开心,情不自禁一把把李熏然抱入了怀里,双臂紧紧的使了几把力,才放开他,看着李熏然不知所措的表情,哈哈一笑,拉着他的手往家的方向走去。


许久以后,凌远有回想过这一天的这一幕,他很后悔,因为真正放不下的不是熏然而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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