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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然 (二)

失忆梗的由来,我想让然然只记得有一位竹马玩伴遥遥,而不是让自己动心又伤心的遥遥,顺便也忘了那些不愉快的事,人生新的阶段,记得凌院长就好。



李熏然苏醒后,院方第一时间通知了他的父亲,李熏然虽然醒过来,但是身体虚弱,总是清醒片刻便又昏睡过去了。


“凌院长,我想和你谈谈熏然的情况。”


“好。”


熏然的父亲来访,凌远放下手中的报告,起身倒了杯热水放在桌上。


“熏然,好像忘记了一些事情,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受的伤,还问我为什么会在医院,他脑部没有受伤,怎么会这样 ?”


“事发当时,他失血过多,曾一度呼吸心跳停止,历经几次紧急心肺复苏才得以恢复,脑部也会因此而缺氧,目前就您所说的情况,他只是丧失了一些记忆片段,不是完全失忆,很可能是脑部曾经缺氧造成的后遗症,具体情况要待我们为他做一个详细的评估才能知晓。不过,我个人感觉他说话很有条理,问题不大,您不必太过担心。”


“嗯,这段时间,真是劳烦你了,凌院长。”李局长站起身来,凌远见状也赶紧跟着站起来,李局长伸手握住了凌远的手,看着凌远笑着点点头。


“我是晚辈,您叫我凌远就好,熏然是我的病人,照顾他是我的职责。”


“我知道你是一个有职业操守的好大夫,我也看得出来你有原则有信仰,是个正直的人,你年纪也比熏然大不了几岁,我希望你不仅当他是你的病患,也能当他是你的朋友。”


“那是自然,熏然很坚强很有毅力,我也很欣赏他。”


李局长一直握着凌远的手,又说了很多李熏然的事情,从他幼年丧母,到考取警校以做一名一线刑警作为梦想,再到因为他这个父亲,承受了诸多非议,以至于他在工作时总是身先士卒冲在第一线,拼了命的想证明自己,也因为如此,父子之间疏离已久。


这一刻凌远有种错觉,认识李熏然不是一天两天一月两月了,而是很久很久。最让他感到震惊的是受伤之前他曾经被那个叫鲜花食人魔的罪犯囚禁,身体和精神都遭受了非人的折磨,而左肩那一枪竟然是他自己射的,为了不再受人控制进行杀戮而选择了自残,如此狠绝。


这一次会面,也让凌远深刻感受到了什么叫父爱如山,他很早就失去父亲,李熏然的父亲不禁让他回忆起脑海中那些残存的父亲的片段。只是,对李熏然的父亲为什么会突然跟他说了这么多关于他们家庭关于李熏然的事情,凌远始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难道只是让他能尽快和李熏然成为朋友吗?凌远闪过一丝异样的感觉。


李熏然醒来之后,渐渐可以进食一些细软流食,以待肠胃功能的恢复,而医院也给他的身体情况做了一个全方面的评估,正如凌远所料,李熏然只是间歇性失忆,身体并没有其他问题,剩下的诸如运动障碍,都可以通过复健假以时日慢慢恢复。


“慢慢的,抬起腿来,慢慢的,好了,就到这个程度就可以了,不要过于逞强,换另一边,也是慢慢的,尽力就好……”


李熏然的身体仍旧虚弱,但可以进食之后,总算有了一些体力,可以在医生的指导之下,在床上稍微动一动身体,活动一下四肢关节。


“不可勉强,”凌远站在床边看着李熏然,伸手按下了李熏然奋力要抬得更高的腿。凌远见他鼻头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双手紧握着微微颤抖,知道他的逞强本性又暴露出来了,只得出手制止,“你已经重伤昏迷了两个月,恢复是需要时间的,要循序渐进,切不可急进。”


李熏然长长吐了口气,仿佛力气从身体里一下子被抽离干净,虚弱得闭上了眼睛。凌远看着身形消瘦,肌肤苍白的李熏然,不禁暗自叹气,那个总是冲在最前线直面穷凶极恶之犯罪分子的刑警形象,似乎在离他远去。


凌远终于明白到那一丝的异样感觉究竟为何,那是隐隐的不安和担忧,当这种不安担忧伴随着残忍的事实铺陈开来时,就连他这个见惯生死看淡一切的医生,也不禁一时间陷入了难以置信难以接受的情境之中。


李熏然的父亲去世了,工作时突发心梗,等发现之时已经错过了最佳急救时间,回天乏术。凌远似乎能想像得到,这位父亲临去前唯一的牵挂一定是他唯一的,继承了他的血脉和衣钵的优秀儿子。


人生就是这么无常,生生死死死死生生,医院里每天有婴儿出世,每天也有人去世,有人迎接新生命而欢笑,也有人送别逝去的生命而哭泣,凌远自诩天性凉薄,心志坚定如石,但面对此事,还是陷入了踌躇之中。


很快,凌远就摆脱了掉了这种负面情绪,生命里该承受的,无论轻重,都必须得承受,躲是躲不掉的,或早或晚都得降临,何必挣扎,坦然接受便是,他是如此,他觉得李熏然也是如此,他肯定不愿让父亲孤零零的走,而自己被蒙在鼓里,后悔一生。


凌远很庆幸,有些话不用自己亲口给李熏然说出来,面对李熏然,他会觉得不仅是残忍的事实伤害了他,告诉他这个事实的人也会是帮凶,他不想做这个帮凶。李熏然父亲去世的消息,已经由亲眷和同事告诉了他,因为怕他承受不住有什么过激反应,主治医生全程陪同,可据说李熏然很冷静,没有歇斯底里,只是闭着眼睛默默得流泪。


加班到深夜,凌远走到了李熏然的病房门口,站了一会儿,轻轻推开了门,屋里已经熄了大灯,只剩下床头的小灯,光线昏暗,病床上的李熏然背微微弓起朝里卧着,凌远希望他转过去的时候,看到的是李熏然安然入睡的脸,但是这样一个夜晚,连他都需要用工作来麻痹自己,何况是浑身动也动不得的李熏然。


李熏然缓缓睁开了眼睛,似乎知道凌远会来,缓缓说道:“我想去见我爸一面,但是他们都不让,你帮我。”


“他们不让是对的,你还是要顾好自己,逝者已逝,活着的人更要好好活着。”凌远在床边坐下,看着李熏然的眼睛,他的眼睛大而空洞,神情惨然,凌远不敢再看,只觉得心头堵得难受,垂下了视线。


“对的,确是不该的,不能见他最后一面,叫我怎么安心,我养好了,又有什么意义。”


凌远叹了口气,沉默许久,抬眼看李熏然,终于还是理智败下阵来,起身慢慢把李熏然扶到轮椅上,待李熏然坐定,脱了外套给他披上,然后就推着他去往医院的往生室,到了门口,凌远突然有点后悔自己的决定,但却无可奈何。


“就在门口吧,我可以自己进去,我想和我爸单独待一会儿。”


“熏然……”


凌远话音未落,李熏然已奋力想要站起来,凌远连忙伸手托住他的腋下给他借力,李熏然站定,缓了几秒,才扶着墙壁,慢慢挪着步子走了进去。凌远看了看表,决定就五分钟,五分钟之后,即使是扛,也要把李熏然扛回病房。


夜已深,走道里寂静无声,也听不到李熏然的任何动静,凌远背靠着墙,不时看表,他倒希望能听到一点哭声,因为那才是正常的感情宣泄,李熏然的隐忍,才是他真正担心的地方。


突然一阵闷响从门内传来,犹如一记重锤敲在凌远的胸口一般,凌远只觉得脑中嗡的一声,慌乱的推开门冲了进去,正如他之前担心的,也正是他最害怕看到的一幕呈现在他眼前,李熏然已然倒在冰凉的地上。凌远一个箭步上前扶起李熏然,伸手摸了摸他的颈动脉,一把抱起他来,冲了出去。


凌远把李熏然抱回病房放在床上,又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鼻息,这时闻讯的医生和护士也陆续赶了过来,凌远喘着粗气后退几步,看着众人给李熏然插管给氧,接心电监护仪,这一路抱着李熏然狂奔而来,也着实让他的体力也耗尽了。


“院长,病人血压过低,心率下降。”


凌远看着心电监护屏幕上的数值迅速下降,伸手猛地把衬衫领子一扯,两颗扣子崩落,双手交互着一刷袖子,推开床边的护士,扑上去给李熏然做心脏按摩,一边做一边观察屏幕上的数值。


“熏然!李熏然!醒醒!不可以睡!……熏然!你给我醒过来!!!”


你若安心去了,却叫我一生不得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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