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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瓶】归去来兮 18-19 原作延伸,私设生子,注意避雷。

没粮自割腿肉系列,撞梗勿怪,ooc勿怪,有刀勿怪。


十八




吴邪迷迷糊糊睡着了,张起灵待他睡熟以后,便起身去找张海杏。


张海杏对张起灵的深夜来访感到很是惊讶,但随即注意到他脸色苍白,鼻梁上还有一层细微的薄汗,连忙上前去拾起他的手腕,给他把脉,一探之下张海杏就蹙起了眉头。


“发生了什么事?”


“不小心冲撞了一下。”


“疼得厉害吗?”


“还好。”


“族长,您过来先躺下。”


张起灵依言在床上躺下,如今他已怀孕近五个月,站立时还不太显怀,但平躺下来凭目测也能发现他的腹部已经有了明显的隆起,张海杏伸出手掌隔着衣服用了些力道覆在他的腹部之上。


“他……动得很厉害……”张起灵道,在等待吴邪入睡的时候,伴随着腹部的抽痛,胎动也越发频繁,饶是性子平和如他,也不禁有些慌张。


“嗯,不过族长不必担心,孩子没事,你可以用手安抚一下他,他能感受到的,我用点药让您休息一下。”


“没事就好,我回去再休息。”


虽然吴邪暂时不会醒过来,但张起灵并不想半夜三更在一女子的卧房里休息,说罢,他便起身准备离去,但是起身后没走两步,腹中又是猛地一抽,张起灵不禁弯下腰趔趄了两步。


张海杏见状连忙扶他坐下,“族长,你不必着急回去,吴邪一时半会儿还不会醒。”


张起灵心知他现在恐怕是走不了了,张海杏的房间和他所住的房间并不在一层楼,来时下楼,回去还要上楼,刚刚那一站不仅腹中疼痛加剧,更让他浑身发软,现在要走回去他力不从心,更怕孩子会有什么意外。


张起灵捂着小腹,腹中一阵阵发紧又一阵阵抽搐,他不知道该坐着还是该躺着,有点焦躁不安,张海杏把两个枕头叠在一起,扶着张起灵靠了上去,给他盖上被子,飞速跑去配了药来给张起灵推了一针,这些用在普通孕妇身上的保胎药,经过她的配制调整,对张起灵也是同样的有效。


“族长,我想摸摸孩子……可以吗?”


张起灵闭上眼睛,点了点头,张海杏双手轻轻抚摸着张起灵肚中的那个小生命,其实也是在用巧劲按摩缓解张起灵腹中的抽搐和疼痛,她暗自祈祷着,希望孩子不要再调皮,可以让张起灵少受点罪,然后平平安安的出生。


疼痛缓解过后,张起灵困倦至极,昏昏沉沉睡了过去,不久复又醒来,除了身体无力,已不再感到有任何的不适,窗外天色未明,但天边已经隐隐泛起了鱼肚白,他想他必须得回去了。


“族长,您不必担心,我会保护好您和孩子的,”张海杏一直守在张起灵身边,她道:“虽然已至孕中期,但您的身体虚耗得太厉害,胎像一直未稳,此番冲撞之后,虽然胎儿暂时无碍,但为稳妥起见,您最好卧床休息几天。”


张起灵蹙眉,吴邪还在,如果他卧床不起,他会怎么想,他还能安心离开吗?


张海杏当然知道张起灵在为难什么,她道:“族长,你不如告诉吴邪实情,据我这段时日的观察,吴邪对您是真心的,他会接受您和孩子的,哪怕一开始接受起来有些困难,但我相信他一定可以想通的。”


张起灵不语。


“您要是开不了口,我去跟吴邪说。”


“现在告诉他,他就算接受了我和孩子,也是出于愧疚和恻隐之心,我不需要他这样的对待,你什么也别说,帮我撑过这几天就是了。”


张海杏还待据理力争,但看到张起灵苍白无力的模样站在那里,身体都在微微颤抖,哪里还忍心多说一个字让他虚耗体力,赶紧扶住他,陪着他慢慢走回房间。


张起灵回到房间,吴邪兀自沉睡着,他轻轻掀开了被子,躺在了他身边,这一段路走回来,仿佛已经花光了他所有的气力,看着吴邪,他猛然发现他也消瘦了不少,他何尝不知道吴邪也在遭受着内心煎熬,他的食言他的言不由衷一次次伤害着吴邪,最终,还是他对不起吴邪更多。


“吴邪,对不起。”


张起灵轻声说道,缓缓闭上了眼睛。


吴邪好像做了一个梦,醒来回忆发现梦境模糊,他只记得张起灵要走,他却无能为力,他只记得那句:吴邪对不起,醒来仍清晰的回荡在耳边。


吴邪看着张起灵闭着眼睛,脸色分外苍白,连嘴唇都血色极淡,心中自是一揪,不管他是真睡还是假寐,总归是在闭目养神,吴邪便不想吵到他,轻手轻脚得爬起来,打算先回房间洗漱,然后去厨房准备早饭。


虽然张起灵胃口一直不怎么好,但吴邪发现他做饭的话,张起灵吃得要比平时多一些,他也就尽量想在走之前多做几次饭给他吃。


不过等吴邪去厨房的时候,做饭的阿姨已经准备好了早饭。


“阿姨,今天怎么这么早?”


“大小姐一早就来吩咐我煲汤熬粥准备早饭了。”


“那好吧,我去叫你们族长。”


吴邪走到张起灵房门口,张海杏正好开门出来,两人打了个照面,张海杏把房门轻轻带上,道:“吴邪,早饭你自己吃吧,让族长多睡会儿。”


张海杏不会无缘无故这么说,吴邪想到早上起来看到张起灵脸色不太好,便问道:“他不舒服吗?”


“族长需要好好休息,我给他用了药,一时半会儿他不会醒。”


“我先去看看他。”


吴邪轻手轻脚的进去,尽量没有发出声响,他在床边站着默默看着张起灵,张起灵侧身微微蜷缩着躺在那里,肌肤苍白身形清瘦,呼吸轻不可闻,即使睡着,眉头也是微微拧着,吴邪不知道他是睡得不舒服还是又在做梦,心疼得恨不得扑上去紧紧抱着他才好。


“吴邪……”


吴邪听到张起灵叫他的名字,下意识答应了一声,随即发现张起灵是在做梦,而且这梦并不甜美,他眉头深锁呼吸也越来越急促,难道就不能做做有关于我的美梦吗?难道我带给你的都是不好的回忆?吴邪苦笑着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倾身握住了张起灵的手,道:“小哥,我在,我是吴邪。”


吴邪这一守就是大半天,直到下午,张起灵才悠悠醒转。


“小哥,你醒了。”


张起灵顺着声音望过去,几秒钟之后视线才对上了焦,他看了吴邪良久,才道:“我睡了多久。”


“现在是下午四点多。”


张起灵想撑着坐起来,一动才发现手被吴邪握着,吴邪也反应过来连忙松了手,感受着手上传来的还未消失的触感和温度,张起灵知道,吴邪是寸步不离得守了他一天。


吴邪从一旁的保温盒中端出一碗药来,道:“张海杏嘱咐我,等你醒来喂你喝这碗药……呜哇……这药看起来就很苦的样子,小哥,你忍一下。”


张起灵抿着嘴角似笑非笑得看着吴邪,伸手接过了那碗药,二话不说就喝了个底朝天,对他来说,这药一点都不苦,因为他尝过比这还要苦百倍的滋味。


吴邪抽了张纸巾轻轻触了触张起灵的嘴角,拭去了那里残留的一点药汁,然后掏出块水果糖,剥了糖纸喂给了张起灵,道:“看你喝药这么乖,奖励你一块糖果吧。”


那糖果是柠檬味的,甜甜的又有点回味的酸,还有些许清凉,张起灵感受着这种陌生却很舒服的味道,贪恋着此刻静谧温柔的时光,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时间永远的停留在这一刻。


张起灵清醒的时间很短暂,喝过药后不久,他便又开始昏昏沉沉,而他的腰腹部稍一久坐就开始感觉不适,复又躺下之后,很快他便睡过去了。


张海杏告诉吴邪,张起灵睡着比醒着对身体的恢复更有利,这话半真半假,医学门外汉的吴邪也听不出什么门道来,他想一个人身体不好多休息总归是没错的,哪怕只是陪在张起灵身边,静静地看着他睡觉,吴邪也觉得时光不是虚度,这辈子就这么过也未尝不可。


夜里吴邪躺在张起灵身边,又听到了他在梦中呓语,梦里他仍旧只呼唤着那一个名字,吴邪忍着心中翻涌的酸涩,轻轻的从背后抱住了张起灵,然后摸到了他的手握住,这次张起灵也条件反射般紧紧抓住了吴邪的手,呼吸急促整个人都在轻轻的颤抖。


吴邪在耳边低语安抚着张起灵,他知道他能感受到他的存在,不久,张起灵手中的力道松懈下来,呼吸放缓,终于安稳的睡去,吴邪抱着他瘦得让人心惊的身体,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心疼,原以为把他从青铜门里接出来,就可以给他一个平安喜乐的生活,但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张起灵还在不断的受苦,吴邪想不明白,也恨自己不能为他做的更多。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吴邪又听到张起灵唤了他的名字。


“吴邪……”


“小哥,我在这里,你不要害怕。”


说完这句话,吴邪才发现到他的喉咙是堵着的,以至于他说话的音调显得怪怪的,像在哭一样,事实上他贴着张起灵的后颈,眼泪一直在默默的流,他却一直没有意识到。


“你哭了。”


张起灵这句话让吴邪反应过来,他不是在梦里叫他,而是已经醒了,还发现他躲在他身后没出息的暗自流泪。


“别笑我,都怪你屋里的熏香,熏的我眼睛疼。”


这熏香几乎无烟,张起灵知道吴邪故意这么说的又怎么会笑,暗自叹了口气,道:“你不要担心我,我没事。”


“你说的没事,我不信。”


张起灵梗了一下,才道:“真的没事,是昨晚摔了一下,导致我有点不太舒服,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吴邪一愣,他万万没想到是这个原因,来不及细想,连忙坐了起来,道:“小哥,你摔到哪了?哪里受了伤?给我看看,都怪我不好,要不是我你也不会摔下床……”说到这里吴邪又惊觉这事情很不对了,满腹狐疑又道:“这床也不高,摔一下就让你这么难受,你还说你没事,这不是在骗我吗?”


张起灵真想把刚刚说的那句话收回去,此话一出,更加深了吴邪的疑虑。


“我看你一直弯着腰睡,是哪里疼吗?不会是受了什么内伤了吧?”


张起灵身体一僵,不知道吴邪还能无边际得猜到哪里去,只好翻身也坐了起来,无奈的道:“没有内伤。”


“哦,”吴邪松了口气,又道:“那究竟摔到哪儿了?”


张起灵看着吴邪关心又焦虑的目光尽数倾洒在自己身上,只好道:“腰疼,所以不能久坐,久站。”


“怪不得张海杏让你躺着多睡觉,原来是这样……”吴邪一顿,又发现了什么似的,“小哥,那你别坐着了,快躺下。”


“躺了一天了,稍微坐一会儿没关系。”


吴邪把身后的枕头拿起来给张起灵垫在了腰后,几番调整之后,才满意的道:“这样你的腰不用承力,会舒服点。”


张起灵默默看着吴邪为了他忙前忙后,虽然他的腰没有受伤,但那一下冲撞之后,他的腰腹间总是会莫名酸痛,现在多了一个枕头抵着,确实感觉舒服了不少。


吴邪没了枕头,干脆和张起灵面对面坐着,目不转睛得看着他,面对吴邪赤裸裸的目光审视,张起灵下意识往上拉了拉被子,盖住了腹部,虽然那里并不太明显,但张起灵出于心理作用,还是想遮掩一下。


“小哥,你还记得你做了什么梦吗?”


张起灵摇头,“都是些零碎片段……我也说不清楚。”


“你会叫我的名字,大概是梦到了我吧,不过明显不是什么好梦,你很紧张也很痛苦……你为什么老是做噩梦,噩梦里还都有我的存在,难道你潜意识里关于我的,都是不好的回忆吗?”


“不是……”


张起灵不知道该怎么说,其实他并不知道他睡梦中叫了吴邪的名字,大多数时候他做的梦都是凌乱不堪的,怀孕后情绪就不太稳定,大概是内心深处太没有安全感了,以至于总是会被梦魇困扰,身体感到不舒服的时候尤甚,也许在他心里,吴邪就是这世上唯一能让他感觉到安心的存在,所以每当深陷梦魇无法自拔的时候,他无意识的就叫了他的名字。


“梦里的我好像总是有种濒临死亡的绝望,如果这世上还有谁能够救我,我想只有你了……”


“是,我一定会救你,我也会一直陪着你,”吴邪抓住张起灵的双手,恳求一般得看着他,“小哥,一切都会好的,你不要想那些不好的事情,好吗?你这样我真的放心不下。”


张起灵何尝不知道他耗损的精气神是收不回来的,这样下去,他不知道他还有没有能力把孩子保住,可他现在很难去控制自己的情绪,怀孕后他的精神和身体受到的影响无比剧烈,而吴邪又是他解不开的心结,张起灵仿佛陷在一个死循环里,只能徒劳挣扎。


“一切会好的……”张起灵喃喃自语着,仿佛也是在安慰自己,说着淡淡的笑了下,他想起了很多美好的事情,“我喜欢和你每天早上去西湖骑车……我喜欢睡在吴山居的屋顶吹风……我喜欢这样过一辈子,和你在一起。”


吴邪再也按捺不住,拉过张起灵的手,把他抱在了怀里,张起灵僵了一下身子,很快便放松下来,歪着头软软的靠在吴邪的肩头,吴邪抱着张起灵柔若无骨的身体,在他耳边轻声道:“那就和我在一起,一辈子都不分开。”













十九





张起灵卧床不起,每天都要喝药,吴邪只当他是伤了腰,别说现在张起灵刻意瞒着,哪怕吴邪发现了他身形有所变化,也是绝对想不到怀孕这件事上来的,诚然这本身就是一件超越他认知范围的事。


那晚张起灵终于说出了他埋藏内心深处的渴望和希冀,吴邪也给了他强有力的回应和承诺,不知不觉间化解了他的不安,他心绪渐渐平静,睡觉也安稳了许多,一连几天都没有再做梦。


转眼到了吴邪要走的那天,吴邪默默倒数着日子,张起灵何尝不是,他清楚知道今天吴邪就会离开了,尽管心里涌动着不舍的情愫,但面上看不出一点波澜来,仿佛不知道离别在即一样,乖乖的喝了药吃了糖之后,就躺下睡觉了,但是张起灵知道,待他一觉醒来,不会再有人握着他的手。


张起灵睡不着,抑或是也不想睡,只是闭着眼睛听着吴邪近在咫尺的呼吸,感受着手上传递来的吴邪的体温,最后他感觉到手背上突然出现了奇怪的触感,那感觉直击内心,让他的心脏狂跳,他意识到是吴邪的吻。


张起灵指尖的微颤让吴邪确信他没有睡着,吴邪叹息着笑了笑,他本来想偷偷吻一下张起灵再走的,但盯着他的脸看了很久之后,还是认怂了,只是垂头轻轻吻了一下他的手背,他庆幸没有一时冲动去吻张起灵的嘴,要不然这又会是一个被抓现行的犯罪现场了。


张起灵听到吴邪离去的脚步声在房门关上后戛然而止,他睁开了眼睛,抬起了那只被吴邪亲吻过的手,随即握紧了拳头,他起身来无意识的走了几步,复又回到了床上,蒙头盖着被子,蜷缩着紧紧抱住了自己,他很不喜欢这种莫名烦躁的情绪,但他平静不下来。


“族长……”


是张海杏的声音,被子被拉开,张起灵感觉被拯救了,喘了几口气之后,他睁开了眼睛。


“吴邪走了,他让我来看看您,还要跟您说对不起。”


张起灵嘴角泛起了一丝苦笑,“他没什么对不起我的。”


“族长,您现在不可以激动和伤神。”


“我想睡觉,你给我打一针,让我睡久一点。”


张海杏深知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吴邪刚走,张起灵肯定会心绪难平,这对保胎很不利,让他好好睡一觉可能是最好的安抚方法了。


她给张起灵用了安眠药,剂量和平时一样,只是这次由于张起灵内心过于强烈的暗示,导致他整整昏睡了三天。


期间张海客回来了,他知道吴邪来过,张海杏没有提及太多关于吴邪和张起灵之间相处的事,她不想加大张海客对吴邪的偏见和嫌隙。


“海杏,在医术上,你学贯中西,怎么还会让族长和孩子遭遇危险?族长孕育的可是张家的继承人,你一定要慎重对待。”


“哥,族长他——不一定会让孩子留在张家,当什么继承人的。”


张海杏老早就有这种感觉,张起灵不会留在张家,不管是他自己还是他的孩子,他如今暂留张家也是迫于无奈的选择,至于什么族长什么继承人,更是张起灵一直想要挣脱的束缚,他不会让孩子一出生就背负这些来自于家族和血缘的桎梏。


“族长的骨肉就是张家至高无上麒麟血脉的延续,孩子必须留在张家抚养,难道你要让他去和那些普通人家的孩子在一起,做一个碌碌无为的普通人?”


“当普通人也未尝不好,族长不就一直想做个普通人吗?”


 “那孩子注定不能过普通人的生活,如果不能接受张家的养育和训练,他的血脉和体质会成为他致命的弱点,海杏,你难道不明白吗?”


张海杏沉默,她何尝不明白,如果张起灵的孩子继承了他至真至纯的麒麟血脉,那他就注定不是寻常人了,他血液特殊,人类已知血型中没有能与之匹配相融的,也就意味着他要尽量避免身体受伤和流血,这需要从小到大极致严苛的生存训练才能最大限度的规避这种风险。


而长生和失魂,也注定了他要孤独一世……张海杏突然很希望这个孩子是个普通人,就像他的父亲吴邪一样做个普通人里的佼佼者,她想张起灵也一定是这么希望的。


张起灵醒来后,才知道他这一睡,整整过去了三日之久,这三天吴邪跟他发了三条信息过来,有到港的消息,到家的消息,最后是今天清晨发过来的一个小视频。


张起灵点开视频,视频是吴邪在西湖骑自行车的时候拍的,他没有拍自己,只是以他的视角拍了沿途的一段风景,那也曾经是张起灵眼里的风景,那些和吴邪在西湖岸边的柳树下骑车追逐的一幕幕就仿佛发生在昨天,回忆烫心烫眼,张起灵的视线都开始模糊。


放下手机,张起灵仰头闭上了眼睛,张海杏那日跟他说的话,他不是没认真想过可能性,他想过把孩子诞下后,就回吴山居找吴邪,然后找机会和理由把孩子接过去两人一起抚养,只要他不说,吴邪是不会知道事情真相的,就像张海杏说的一样,他们是可以在一起生活的。


可那一天真的会如愿到来吗?怀孕后身心受到的折磨腐蚀着他的心志,他变得脆弱又悲观,他不知道未来还会发生些什么未知的事情,是福是祸是悲还是喜,他都无从想象也不敢太过奢望。


张起灵卧床养了月余,胎像终于稳定下来,六个月的身孕也让他的身体显怀了,这一个月里,吴邪每天清晨都会给他发视频,他说他已经习惯了早起,也爱上了骑自行车逛西湖,张起灵知道,吴邪这是把自己活成了他的模样,想来心里酸涩,却又莫名感觉到些许欣慰。


有一次吴邪发了雨中的西湖,虽然烟波浩渺别有情致,但张起灵担心的是吴邪有没有带伞,吴邪虽然在他感兴趣的事情上可以做到心细如发,但在日常生活中他是不拘小节也粗心大意的那种,一问之下他果然没带伞,联想时节已是入冬,张起灵不禁责备了他几句。


吴邪还发过那只狸花猫的照片,它霸占了屋顶,面对吴邪的镜头是王之蔑视,张起灵看拍摄角度,料想吴邪是搭梯子趴在屋檐上拍的,脑补了这一幕画面,不禁莞尔。


杭州初雪的那天,吴邪骑着车去西湖,拍了一段雪中的断桥,视频的最后,张起灵听到了几声咳嗽。


张起灵:你是不是着凉了。


吴邪:嗯,所以接下来几天跟你请个假,外面实在太冷了,我得回我的被窝里续续命先。


张起灵:快回去。


张起灵发完这条消息,内心也是无奈,过了半晌,他还是给吴邪打了个电话,问他到家了没有。


“到门口了……咳咳……”


“你有没有吃药。”


“每天咳咳……王婶给我熬的中药咳咳咳……就有几大碗……咳咳……”


电话里吴邪呼吸粗重,一句话要被咳嗽打断好几次才说的完整,张起灵眉头深锁,吴邪病得比他想象中要更严重,应该不是近一两天的事情了,如若不是身体实在撑不下去,他必定是不肯承认和示弱的。


拿着电话,听到吴邪时不时的咳嗽着,张起灵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他想如果他们还在一起,他会看天色提醒吴邪带伞,他也会在一早发现吴邪受了风寒就阻止他再出门,可是他们如今天各一方,他再也鞭长莫及。


“小哥,你不用担心我……你最近身体怎么样?”


“我……”


张起灵不由自主看向了自己已经明显隆起的腹部,叹了口气,道:“我很好,你……吴邪,你要好好保重。”


“你也保重……我要睡回笼觉了,先挂吧,小哥。”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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