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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然 (最终章十)

高虐预警,be预警,慎入!


终于完成了这篇小白文,也算是抒发了自我的情绪,至此了无牵挂。请相信我,我对熏然绝b是真爱……看文的太太们,爱你们哟~





凌然





凌远刚刚完成了一台手术,出了手术室,就得摆着官方笑脸去和病人家属寒暄,这个病人需要做的是普通的腹外疝手术,外科有很多医生都可以胜任,只因她是个官太太,这个官又数次找到凌远,致意要求凌远亲自主刀,凌远却也推辞不过。


凌远被人包围着众星捧月般,脱也脱不开身,一瞥,发现助理小王在一旁着急等待,点头示意她过来,小王很懂凌远的意思,大声叫着凌院长,凌远就此推托还有工作要忙,终于离了那个令人烦闷的圈子。


“凌院长,熏然刚刚来找你了。”


“人呢?”


“我说你有手术,他说等不了,要走,我估摸着手术也差不多结束了,就过来看看。”


凌远没等小王话音落下,便一路小跑着下了楼,到了办公楼,正看到李熏然的车子正缓缓驶出停车位。


“熏然!”


凌远叫了一声,李熏然的车子停了下来,但并没有倒回车位,也没有熄火,李熏然摇下玻璃,冲着凌远笑笑。


凌远走上前去,道:“来了还没说上话,就要走?”


“忙着呢,得马上回去。”


“那你这是瞎折腾什么……这么忙,还跑来找我,没见着我面,就又打算走,是有什么事?”


“没事,突然想见你,就来了,你助理说你在手术室,我本来就只打算等你五分钟的。”


“等我五分钟……哼……”凌远又好气又好笑,拉开车门,给李熏然熄了火,“聊五分钟再走。”


李熏然下了车,靠在车门上,苦笑道:“我偷跑出来的……唉……”


凌远看着软软糯糯说着话的李熏然,已然全没了刚才那股子烦闷之气,只觉得心中暖暖柔柔的,叹了口气,倾身抱住了李熏然。


半晌,凌远缓缓放开了李熏然,手滑落到他的腰间,被磕了一下,一怔,他碰到了李熏然的佩枪,凌远皱皱眉头,突然斩钉截铁得道:“熏然,办完这个案子,你退下来吧,文职也好,片警也好,总之,别再做什么一线刑警。”


李熏然垂下眼帘思忖了片刻,点了点头,“回头我会考虑的。”说完这话,李熏然抬头看着凌远的眼睛,凝视了几秒钟,嘴角扬起了一抹微笑,轻声道:“我真的要走了。”


凌远点点头,道:“你自己小心。”


李熏然上了车,拉过安全带,侧头看了看凌远,笑着道:“放心,有你在,我不怕。”


凌远笑了笑,没作声。


“对了,你暂时不要给我打电话,我可能接不了,完事了我会打电话给你的,我走啦……”


凌远目送着李熏然离去,站了很久。


城郊,一座旧厂房,伪装成垃圾回收站,实际上是一个特大制毒贩毒的窝点,贩毒网络跨越数省,市公安局刑侦队成立了专案小组,历经数月的密集侦查跨省追逃,在掌握了充分的证据之后,决定实施收网行动,将这个犯罪集团一举端掉。


入夜,厂房内黑灯瞎火,几乎融入在夜色之中,早春咋暖还寒,连虫鸣声都没有,因为太过寂静,守在不远处民房内的刑警队员们连话都不敢多说。


“熏然,你说,里面到底有人吗?我们蹲了这么久,连个鬼影儿都没见着。”性子毛躁的徐宁早就憋不住了,啃着牛肉棒,低声道。


李熏然尽量压低了声线,道:“据线报,这个制毒窝点几乎是24小时不间断制毒,他们肯定是用了什么遮光材料,遮挡了里面的灯光。”


“哦,也不知道要守到几时才是个头啊,干脆你跟队长建言,我们冲进去把他们一锅端了算了。”


李熏然拍了一下徐宁的头,斜眼道:“说什么傻话呢!你忘了,我们抓到的那个下线供出,他们凌晨一点会有人前来接货,我们必须等到那时候,才是抓捕的好时机。好啦,吃你的牛肉棒吧!少说话,这里太静了。”


“你吃不吃?”


徐宁又拆出一根牛肉棒来,递到了李熏然嘴边,李熏然伸手挡开,摇头,回身专注的看着远处那座仿若鬼屋一般的建筑物。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李熏然耳机里响起队长的声音,让他到相邻的另一个观测点,李熏然猫着腰迅速转移到了队长所在的一处民房。


“队长,怎么了?”李熏然喘着气,道。


“熏然,刚刚收到局里的消息,这个团伙不仅持有枪支,还曾经犯下多宗命案,我已经通知了特警,他们正在赶来的路上。”


“特警赶过来起码也要半小时,现在马上就一点,”李熏然看看表,离一点只差三分钟了,思忖了下,道:“如果接货交易的人并没有出现,恐怕是犯罪分子已经有所警觉了。”


“接货的人只是个下线,并不算核心,不管他来不来,今晚的抓捕行动都必须执行。”


李熏然沉吟,再度看了看表,已经到一点了,外面寂静无声,没有任何来人的动静。


“队长,接货交易的人没有出现,现在我们怎么办?”


“如果犯罪分子真的对我们的行动有所察觉,那么很可能他们现在正在销毁罪证!你带着你们组的人绕到后门去,我负责正门,听我的指令,准备强行攻入实施抓捕。”


“队长,”李熏然犹豫了下,“他们持大量枪支,装备并不在我们之下,且都身背命案,是亡命之徒,我认为还是等特警到了再行动比较稳妥。”


“如果在此期间他们销毁掉了大量罪证,那我们这几个月的辛苦都白费了!你先带着你的人到厂房后门处隐匿,听我指令,我会权衡。”


李熏然知道,如果真的要经历这一番转移,是绝对逃不过犯罪分子的眼线的,那黑漆漆的屋子里,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窥探着他们,如此一来,行动也就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李熏然没有多做停留,回到组里,简单安排了一下,带着队员迅速转移到了厂房后方,厂房后方也有几名刑警蹲守,李熏然和他们会合后,迅速守到了后门外,他知道,既然已有所行动,就必须速战速决,一秒也不可犹豫。


几声爆破声,夹杂着怒吼,还有纷乱沉重的脚步声,突然时间好像停滞了两三秒,短暂的死寂之后,一声枪响,紧接着此起彼伏的枪声不绝于耳。


凌远站在窗前,夜空中传来了烟花炸裂的声响,大概是在海边燃放的,距离有点远,凌远所在的地方并不能看到火光,本来就隐隐头疼的他,被这一声声炮响震得神经越发跳动的厉害。


凌远伸出手指揉了揉眉心,正待转身继续写写报告,突然听到了一阵阵的警报声,透过窗户往楼下看去,只见救护车正在出动,还不止一辆,院里停着的救护车竟全部鱼贯而行。


凌远疾步出门,正撞上急诊科张主任。


“凌院长,西郊一处厂房里发生了警匪枪战,多人死伤……”


凌远不等他说完,径直奔下楼,上车疾驰而去。很快就赶上了院里派出的救护车,凌远一打方向盘一路超车,边拨了李熏然的电话,提示已关机,凌远猛得击打了一下方向盘,深踩油门,只觉得头昏脑胀,整个人都快要炸裂一般,完全意识不到他的车速已近极限。


一个急刹,汽车轮胎摩擦沙石地面激起巨大的灰尘,凌远跳下车,只见警车灯光闪烁,特警荷枪实弹得来往巡逻。


“熏然——!熏然——!”


凌远一边狂喊,一边往里面冲,但却被警员拦住,凌远慌忙出示了工作证,警员才放开了他。


凌远正朝厂房处跑,却见李熏然被两人搀着走了出来,凌远冲上去,抓住李熏然的手,几乎是低吼着问他:“受伤了?!”


李熏然笑笑,“对不起,又要麻烦你了。”说罢,身体晃了晃,有点站立不稳。


凌远扶住李熏然,拉开他的外套,想要检视一下他的伤处,“让我看看你伤哪儿了?!”


“没事,只中了一枪……”


李熏然说完身体一歪,倒在凌远怀里,凌远也几乎站立不住,抱着他跪倒在地,从揭开他的衣服的那一瞬间,凌远也仿佛被子弹击中了一般,天旋地转,几欲窒息。


李熏然靠在凌远的怀里,皱眉微微喘息着,凌远看着他,喉头似鲠住了一般,嘴唇蠕动着,却说不出话。


“凌远……咳咳……咳咳咳…………”


李熏然突然咳嗽了起来,凌远手臂一紧,调整了一下姿势,将他的身体微微放低了一点,随即垂下头,贴着他微凉的额头,尽量平复着发抖的声线,道:“熏然,先别说话,救护车马上到了,会没事的。”


救护车此刻才赶到现场,凌远一把抱起李熏然,跑到救护车前,把他放在救护车上的担架上,呼喝着司机赶紧开车。


李熏然经此震动,喘得厉害,不住得咳嗽,凌远拿下氧气罩给他戴上,俯身在他耳边,颤抖着道:“熏然,别怕……”说罢,指挥医师给李熏然输液急救。


李熏然缓了缓,睁开眼睛看着凌远,嘴角微微扬了扬,忍着剧痛,努力牵出了一丝笑意。凌远皱眉,几欲落泪,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嘴边,他也想回报熏然以笑容,好给他些许安慰,但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再努力,也是枉然。


李熏然抬起手想拉下氧气罩,凌远抓住他的手,直摇头。李熏然坚定得摇摇头,挣开凌远的手,用手指把氧气罩拉了下来。


“凌远……我想和你说说话。”


“有话,以后再说。”


李熏然微微摇了摇头,“对不起……凌远……”


“你不用说对不起,熏然……”


李熏然张了张嘴,却如鲠在喉,眼里泛起了水光,突然,他又呛咳起来,这次伴随着咳嗽,鲜血从喉咙里喷涌而出,顺着嘴角不断流了出来,凌远赶紧侧过他的脸,防止他被嘴里的血呛着而窒息。

李熏然低低得咳嗽着,鲜血从嘴角不住往外流淌,脸色在鲜血的映衬下显得惨白一片,凌远抚着他的脸,只感到自己一阵阵心悸,伴随着强烈的胸痛。


“你哭啦……”


“没有……”


李熏然虚弱到说话几近无声,凌远否认着,但视线分明已经被泪水模糊得几乎看不清李熏然的脸,他俯身,把脸埋在李熏然的颈窝,抽泣不止,他想时间就此静止,就这样听着他的呼吸声,感受着他温热的体温,一直到老,到生命的尽头。


“凌远……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熏然…………我爱你……”


“知道啦……我……也很爱你……”


………………………………




春暖花开的时节,一个穿着雪白连衣裙的小女孩,站在花丛中,饶有兴致得观察着每一朵花。


“凌院长,我是出入境管理局的小宋,熏然托我办理了您的女儿出入境的一切事宜,我今天把她交给你了。”


凌远接了小宋递过来的文件袋,看了看不远处那个小女孩,小女孩看到他的出现,没有再去观察那些花花草草,只是一直看着凌远,想靠近,又有点怯生生的。


“小朋友,快来,他就是你的爸爸。”


凌远听到爸爸这两个字,竟有点不好意思,歪着头对着小女孩笑了笑,她仿佛一下子卸掉了羞涩和防备,飞奔到凌远的面前,抬头看着他。


“爸爸!”


凌远笑了笑,蹲下身来,摸摸她的小脸,道:“乖,你叫kathy?”


“爸爸,我有中国名字了!”


“中国名字?”


“嗯,我叫凌!然!”


凌远一把把她搂入怀中,眼前忽而光影交错,什么也看不清了。


熏然,我一直期待着有一天,可以徜徉在那碧海蓝天之中,我也一直相信,你会在那里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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